【Silm|HP AU】第792号金库
预警：一系列没带脑子的小段子之一。是与大宝剑老师共同构思的HP AU。时间线乱窜、没有逻辑、主视角随时切换、随便写写。
summary：曼威在魔法世界如何处理他闯祸的兄弟。
曼威·苏利牟今天很早就出门了，甚至早餐后没来得及吃家养小精灵专门给他做的云朵舒芙蕾。他今天可有很多事要办。
他从霍格沃茨出发的时候，身穿一件银白色绣满星星和月亮的长袍，披着盖过脚面的蓝色斗篷，长度足以塞进腰带里的银发扎着一只很大的蝴蝶结，高跟靴子的银底上镶满了亮晶晶的小宝石。他用这副样子走在一条挤满了快餐店和游戏厅的麻瓜街道上，看起来像一个美丽的精神病。
“劳驾，给我六张十二寸的菠萝烤肉披萨，双倍芝士。”他快活地对店员说，靠在油乎乎的柜台上，从斗篷口袋里翻出一个浅蓝色的女式皮夹。
店员倒是一点都没表现出惊讶：“早上好，苏利牟先生！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是啊，我近来实在是有些忙。”曼威摊了摊手，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一个愁眉苦脸的表情，把女服务生逗得笑了起来，“我弟弟准要朝我发脾气了。”
关于这位苏利牟先生，这条街上的每一家快餐店都认识他：以他的长相和打扮，即使一年只来一次，也足以让人印象深刻了。关于他流传最广的说法是，他有一个罹患精神分裂症并且有暴力倾向的弟弟，住在一所封闭式疗养院里。他每隔一两周就要去看望弟弟，顺便带点小孩子喜欢的食物去分给疗养院里的问题儿童。
这条街上的一半人觉得他简直是个慈爱的天使，毕竟苏利牟先生既温柔又礼貌，小费给得也很大方，还对问题儿童充满了爱心。另一半人觉得他脑子多少有点不正常，或许应该跟他的少年犯弟弟一起住到疗养院里去。
无论如何，苏利牟先生花几分钟跟每个店员都打了招呼（他记得所有人的名字），然后捧着披萨纸盒出门去。当他另一只手抱着摞得高高的炸鸡桶从隔壁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不得不用手肘顶开甜品店的门了。服务生见缝插针地把装着苹果派的纸袋塞进炸鸡桶的缝隙里，又把一大杯打包好的冰淇淋挂在他的胳膊上。他携带着足够喂饱一窝嗷嗷待哺的青少年的垃圾食品，摇晃着走远了，像一辆不堪重负的餐车。
拐过两个街口，曼威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停了下来。他轻轻地松开手，所有的东西就那样悬停在空中，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帮他稳稳地托住了它们，连放在最顶上、塞得满满当当的一大盒薯条都没有撒出来一根。他拿出那只皮夹，对着堆积如山的食物晃了一下，它们就一股脑地消失在了皮夹薄薄的开口里。
这时候正是上班的时间，忙碌的人流离他不到三英尺，但好像根本没人看到他莫名其妙地变没了一大堆东西。他又掏出魔杖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油污和碎屑迅速消失了。
曼威在古灵阁的大厅里站了一站，环顾四周，然后径直走向左手边第二十三张柜台。柜台后面坐着一位年轻的黑发矮人，头发很长，至少编进了十盎司的贵金属细链，还缀着数不清的宝石，一副标准的体面矮人打扮。以矮人的眼光来说，他算得上身材高大，面容也十分英俊。可惜他看起来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眉头紧紧地皱着，略微减少了他讨人喜欢的程度。
“我来看我的金库。”曼威仰起头，对坐在高脚凳上的年轻矮人说。
”早上好，苏利牟先生。”矮人翻了翻桌上的小账本：“792号金库，请您跟我来。”
“瑟罗尔先生今天不在吗？从前每次都是他带我去。”
“是的，我爷爷去度假了。今年他的膝盖总是痛，老毛病了。“年轻矮人低沉地说，“他的工作暂时由我接手，过完复活节他就会回来了。”
曼威站在柜台前沉默了一分钟（期间年轻矮人的神情变得越来越阴沉，浓浓的黑色眉毛逐渐往中间靠拢）。他很想说点什么，但出于他天生的致命缺点——很难拒绝别人，尤其是对一个在他看来还是孩子的年轻人——他最终乖乖地闭上了嘴，对年轻矮人点了点头。
“您可以叫我索林。”年轻矮人礼貌地做了一个请跟我来的手势，带着他从背后的一扇门走出了大厅。
他们经过了大概好几百个急转弯和下坡，曼威悄悄地给自己施了好几次漂浮咒，以防小车颠得他吐出来。即便如此，他们最终下车的时候，他那一头顺滑的银白色长发还是变得蓬松凌乱，发尾上系着的蝴蝶结也不知道甩到哪儿去了。
转过一个拐角，他们看到了看守最深处那几个金库的巨龙。那条龙正卷成一团，把脑袋塞在翅膀底下睡觉。它大概只有十五英尺长，但那一身泛着金属光泽的深灰色鳞片和滚圆的体型说明它是一只乌克兰铁肚皮——最凶恶、最危险的火龙品种之一，最大的个体可以长到三十英尺长、六吨重。这头虽然是乌克兰铁肚皮中的小个子，但索林的表情可一点儿也不轻松。
“让开！”索林高声吼道，似乎在给自己壮胆，手里使劲摇晃着一件小小的金属器具，发出响亮而清脆的叮当声。
龙纹丝不动。
索林看起来有点尴尬，往前迈了几大步，继续摇晃叮当片。仿佛铁锤敲在铁砧上的声音被狭小的洞窟反射放大，吵得人头疼。
龙还是毫无反应，只微微睁开暗红色的眼睛瞄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躺在路上呼呼大睡。它似乎是故意挑了个好地方睡觉，肥壮的身体把连接往最后几个金库的路堵得严严实实，要进去非得让它挪开不可。
索林那漆黑的粗眉毛又拧了起来。他高高地挺着胸脯，神色仿佛要上战场一般往前走去，曼威连声阻止他不要靠得太近也没有用，他几乎把叮当片贴到了龙的鼻子上，那声音响得连死人都能吵醒——
然后龙不耐烦地一挥翅膀，把他推了个跟头。
曼威赶忙冲过去，用铁甲咒把龙和矮人隔开（那条龙看起来很想用指甲把他细细撕成肉条）然后拽着矮人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多谢——请您退后一些。”矮人的脸膛涨成了一种铁锈红色，焦虑地摆弄着手里的小金属片，“平常它是很管用的！”
曼威体贴地说：“没关系，不必着急。您平常并不是负责照看这头龙，对吗？每头龙的脾气都不同，况且这一头似乎并没有受过常规的训练——”
“退后，先生！”矮人似乎与自己达成了和解，把金属片往外套口袋里一塞，卷起了袖子，“既然声音不管用，那我就给这头野兽一点儿教训！”他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把比他脑袋还大的斧头，“我要在它那难看的鼻子上画个叉，好让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乖乖地夹着尾巴缩到角落里去——”
“等等——”
“看好了，你这丑陋的大蜥蜴！”
曼威举起了魔杖，还没来得及给矮人一个结结实实的石化咒，那头龙就先动手捍卫了自己的鼻子。它用力地打了个响鼻，一团火焰从鼻孔里喷出来，把矮人兜头喷了个正着。矮人顾不得扑打自己着了火的头发，发出振奋人心的吼叫声，高高举起斧头冲了上去。
——然后他又一次摔在了地上。这次要更糟糕一点，他是屁股朝后飞出去的。
“您没事吧！”曼威关切地扶起矮人，用清水咒帮他浇灭了头发上的火，“龙的力气真大，吓了我一大跳！”
索林困惑地揉着屁股，他也没搞清楚龙是怎么把他扫飞出去的——明明他和龙之间还隔着好几英尺呢。好在矮人是以能抵御高温而著称的种族，那一团火没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只不过把他的头发和眉毛烧得乱七八糟，看起来十分滑稽。他有些泄气：“真是抱歉，这头龙跟其他的不太一样，大概是新来的！我得写信问问我爷爷……”
这头龙在这里呆的日子没准比你出生的日子还久呢，曼威默默地想。但他怎么会嘲笑一个刚刚获得人生中第一份职位的年轻矮人呢？所以他只是温柔地微笑着：“没关系，它只不过是有些害羞，不喜欢生人。您到车上去等着我好吗？它和我算是老熟人了。”
“您——可是——那请您千万小心。”索林看起来有点担心。龙这时候已经不睡觉了，暗红色眼睛眯成一个充满嘲弄的、狭长的弧度，歪着头看他。他沮丧地捡回了斧头，小声嘟囔着回车上去了。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拦住他了吗？别生气啦。”曼威走过去，拍了拍龙脑袋，熟门熟路地摸到了龙头上嘴套的锁扣。那就是它只用鼻子喷出一团无足轻重的小火苗，而不是张开嘴把矮人烤熟的原因：它的整张嘴被坚固的金属嘴套箍住了，完全没办法张开。曼威用魔杖指着锁孔，小声念了一段长而复杂的咒语，锁扣啪嗒一声打开了，紧接着沉重的嘴套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龙用力地甩了甩头，看来那东西让它很不舒服——即使只有岩壁上插着的火把照明，也能看到嘴套压住的地方鳞片有明显的磨损。它以一种对魔法生物来说显然聪明得太过分的表情对曼威翻了个白眼，迅速把头插回了翅膀底下。
“别生气啦。”曼威无奈地对着紧紧卷成一团的龙脖子说，“我一定让他们把这个矮人换掉，好不好？还是让你喜欢的那个来照顾你。”
“我！不喜欢！那个！矮子！”龙从鳞片和翼膜的缝隙里朝他咆哮，把自己卷得更紧了，“下次再看到他，我就把他烤熟！吃掉！”
“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零食。”曼威立刻转移了话题。
铁灰色的一团似乎松动了些许，脑袋依然插在翅膀下面，但尾巴尖儿已经悄悄地竖了起来，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拍着地板。曼威瞄了一眼那根尾巴，自顾自地拿出皮夹，把那些堆积如山的垃圾食品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摞在一起。
他把最后一桶炸鸡摞好，自己拿了一杯可乐端在手里（已经过去了半个多钟头，可乐里的冰块一点都没有融化），插上吸管优雅地啜了一口——然后迅疾如同闪电地伸出手，从纸盒之间的缝隙里抓住了什么东西。
那颗藏在摞得高高的纸盒后面、正张开深渊巨口准备悄悄吞噬一整盒垃圾食品的龙头被他一把抓住了角，此时显得有些尴尬。
曼威露出了他最擅长的那种了然的微笑，大概可以概括为“我知道你要干/你已经干了什么坏事，但我不会跟你计较的”，对付学校里捣蛋的学生总是很有用。
“亲爱的弟弟，不要连纸盒一起吃。”曼威轻轻地摇晃着那杯可乐，冰块在纸杯里碰出悦耳的清凉声音。他用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语调说，“纸盒和塑料袋会让你肚子疼，我确定这里的矮人不会给你提供热水袋和羽毛垫子的。”
“……”米尔寇充满怨恨地看了他一眼，伸出一个爪子打开披萨纸盒。十二寸的披萨盒子足够让他把小半张嘴放进去，他抬起头的时候，下颌上挂满了黏糊糊的芝士和菠萝。
曼威挥了一下他的魔杖，所有的食物就一块接一块地飞了出来，在龙鼻子上方漂浮着排成一行，准备排着队跳进他的嘴里去，米尔寇只要张开嘴等着它们就好了。包装盒们自动压扁、折叠，摞在一起，压缩成一个沾满油污的小块，最后神奇地冒出蓝色火花，几秒钟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等他吞下最后一块油炸甜点心，满足地伸直脖子打出一个带火星的饱嗝，曼威迅速变出了一块巨大的亚麻手巾，把火龙长满尖刺和棘突的吻部擦拭干净，保证没有留下任何一点油星或碎屑。
“你再不让我出去，这座地洞里的矮人就要被我吃光了。”米尔寇抻直了身体趴在地上，眼皮耷拉下来，嘶嘶地低声威胁道，“上次带你来的那个老东西就被我吃了，他的皮可真够厚——我吃了两天。”
“瑟罗尔只是去度假了。”曼威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此时他正拿着一件奇怪的、嗡嗡作响的黄铜器具，如果有麻瓜家庭出身的学生在这里，或许会认出这东西长得有点像吸尘器。
米尔寇露出嫌弃的表情，但他的鳞片全都十分配合地竖了起来，好让曼威吸走他鳞片缝隙里的灰尘。“我还期待他老眼昏花，爬地洞的时候把脖子跌断了呢。”他把脑袋搁在自己的两只前爪上，舒服得浑身轻轻发抖，突然期待地抬起头，“如果他真的跌死了，能不能给我吃？”
“……不能。”曼威用力地戳了他一指头，除了在钢铁一般的龙鳞上戳得手疼之外毫无效果，“瑟罗尔先生的身体好得很，上次他还问我，如果你有一天吃东西噎死了、老死了、病死了，或者被什么闯入古灵阁意图偷窃的狂徒打死了，能不能把你的尸体给他。他能把龙鳞、龙皮、龙血和龙神经都分别卖上最好的价钱，还要分我六成。”
米尔寇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龙身上扒下来的材料卖得多贵他当然知道——在曼威打败他、把他塞到这个恶心的地洞里关着之前，市场上大半伪造的龙鳞和龙皮都是他的手下（在他的指导之下）制作的。没人能比他更熟悉火龙，在他眼里那些所谓的“火龙学家”只不过是一些小丑而已。
他狐疑地盯着哥哥，曼威的神情十分专注，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他做梦。”米尔寇只能说，悄悄地弓起后背，让背上的尖刺状鳍全部竖起来，好让自己显得庞大和吓人一点。
“他还给了我一个高得吓死人的价格，想从你身上弄一个屠龙勇士的名头——一尊和你一模一样的秘银火龙雕像，都够我把大半个霍格沃茨翻新一遍了。你知道的，这些矮人家族，挖了好几百年的秘银，都有钱得很。”曼威继续仔细为他清理鳞片，一本正经地胡编道，“毕竟像你这样来路不明、不受神奇动物司保护，又被关起来任人宰割的乌克兰铁肚皮可不好找。他没本事自己去野外抓，又想要一头最凶恶的品种。还说只要我答应，再翻上三倍也行。”
“？？？”米尔寇不趴着了，他蹲坐起来，一对布满尖刺的翅膀危险地半张开，几乎挤满了整个石厅，“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还要考虑——别乱动，让我把你的后腿扫完——你要是一直这么乖，这个价格还是低了点。”曼威几乎要忍不住笑了。
“让他去吃毒角兽的粪吧——”米尔寇紧张地觑着哥哥的表情，大概是觉得自己暂时没有被卖给矮人的危险，终于出离愤怒地咆哮道。他一站起来就撞碎了两根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石钟乳，喷出的火焰把石壁烧得焦黑一片。碎石像下雨一样纷纷落在曼威脚边，他动也不动，只顾着翻出一把钳子，准备修剪一下火龙的脚指甲。
“我不会卖的！快坐下！”曼威拍了拍他的后腿关节，他不敢再说下去了，如果现在忍不住大笑出来，米尔寇一定会气得好几个月都不跟他说话。
“那老东西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把他那些乱糟糟打结布满耗子窝的头发胡子全揪下来！”米尔寇悻悻地宣布，伸出爪子让曼威剪掉因为无处活动而长得绕成了圈的指甲尖，然后用火龙专用的抛光机打磨一番。最后，曼威拿出一罐鳞片美化剂喷遍了他的全身，在他脖子上的金项链上又挂上一颗钻石吊坠。
现在米尔寇又觉得自己闪闪发光、强大又美丽了，在曼威变出来的镜子前扭来扭去地欣赏自己寒光闪烁的爪子和光亮的鳞片。他的角又长长了一英寸。很不错。
“如果每个月我来的时候你都很乖，我就在你的金项链上加一颗吊坠。”很多年前，曼威一边像个不舍弟弟入狱的好哥哥那样流着眼泪，一边毫不留情地给他加上第二百个禁锢咒语时说，“等它挂满一整圈，你就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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